虛空筆記

以前經常光顧某家小店，跟店老闆似乎也建立不錯的情誼，每次工作結束都會去那邊大吃一頓，算算這時間至少也有三年的時間。

三年是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了，我以為那家店可以這麼長長久久的吃下去，可是自從我幾個月前在那邊吃到有蜘蛛的豬血湯之後，我的信念一夕之間潰堤……

那隻蜘蛛乍看之下跟油蔥非常相似，還好我吃東西的時候都會盯著食物，才沒有把蜘蛛吃下肚，可儘管如此，也足足喝了半碗湯，J君很不幸也點了豬血湯，這表示，咱的豬血湯是一起煮的，不管誰的湯裡都有蜘蛛的精華歐～

買尬，有沒有這麼慘，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卻弄成這樣，當時我還將蜘蛛撈出來放在盤子上看個仔細，的確是蜘蛛沒錯，我跟J君一說，他也沒了胃口，所以那次破天荒沒吃光食物就結帳了，還真是三年多來頭一遭啊！

為此我好長一段時間不敢光顧，只因心中陰影揮之不去，當時顧念著老闆人不錯，並未告知，因為那也不是故意的，而且挑明了之後雙方都會有疙瘩，日後碰面豈不尷尬。

時間會平復一切，包括對食物的陰影。

今天我又突發奇想要去那家店，因為星期日營業的店家不多，又懶得回家泡麵，想說也不是每次都有蜘蛛，再去吃一次試試。

一踏入那家店，老闆就寒暄幾句，通常好一陣子沒光顧他就會問：「最近都自己煮啊？」那種明為關心暗裡抱怨之類的話語，可能這次真的間隔太久，語氣好像更不滿了，誇張的是客人入座，卻沒有要整理桌子的意思，現場也就兩張空桌，都是碗盤湯勺，至少也要趕緊清理一下，卻不見動作，因為看老闆還有別桌的客人要忙，乾脆自個兒收拾，加上自個兒擦桌。

按照慣例，我和J君點了乾麵小菜，沒想到老闆竟然粗聲問：「湯呢？」

J君以為對方沒聽清楚，又重複一次小菜名稱，結果老闆說：「點乾麵不是要湯嗎？」

本來我們只要吃乾麵都會點湯，因為之前蜘蛛豬血湯的經驗，這次乾脆不點湯，可老闆這一問，反倒是我們尷尬，好像以前每次都點，這次不點反而是我們有問題，氣氛頓時僵在那裡，看老闆並沒有自圓其說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意思，看樣子是要半強迫點餐，迫於無奈點了店內最便宜的湯才交代過去。

東西點多不要緊，重要的是要好吃，因為肯定老闆的手藝，我們才克服對蜘蛛的恐懼再度光臨，可惜，時隔多月，人事全非。

送餐點時粗魯隨便，東西也沒有以前那麼可口了，原本老闆還會特地買水煮食，這次竟然用一般自來水烹煮食物，拌麵時那濃濃的消毒水味就這麼大剌剌地竄上鼻端，麵條也煮不太熟，而且食物份量感覺又更少了。

可能是店的生意長久欠佳，雖然萬物齊漲怕生意更差不敢漲價，只能在份量上偷斤減兩，且漸漸失去服務的熱忱和禮貌，還以半強迫推銷的方式提高收入，我們是不想撕破臉才不說破，果然人善被人欺，我們就該在臉上刺個青弄個刀疤什麼的，才不會老是被當軟柿子掐。

人就是喜歡得寸進尺，那位老闆對常客存在不該有的希望，以為他們的消費就是他的固定收入，沒來光顧反而是客人的不是，害他少賺錢。若存有這樣的想法，只會把客人嚇跑。

非親非故，憑什麼立場管別人吃什麼？難不成去別的店家吃飯還需經過他的許可嗎？簡直是太OVER了。

本來時常光顧的客人不再上門，一則檢討自己是否需要改進，一則淡然處之，做生意本來就是這樣，客人就是這樣來來去去，沒有誰就非得去哪裡消費不可。

經過這次事件，我深深體會到一件事，那就是這個世界上，沒有永遠不變的事情，親切和藹手藝佳的老闆也會墮落變質。

人如果忘卻初衷，缺乏或者喪失信念而隨波逐流，那就好比發酸腐敗的食物，最終歸處不是腐臭的餿水桶就是噁心的臭水溝，永遠再難翻身。

最後，很遺憾這家店沒能通過我們做後一次的測試，在這個該死的落魄小鎮上，能光顧的店，又少一家了，XX肉圓OUT~~~出局！